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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容甫2017高考_汪容甫先生行状

tamoadmin 2024-06-03 人已围观

简介1.用文言文写作文,该注意什么?2.读钱穆《师友杂忆》札记(1)3.汪中骈文 汪中代表作 汪中是一个怎样的人4.完篇的解释5.有趣的清朝民间故事有哪些 墨学·清代墨学·关于墨家的评论 康熙时著名学者韩菼,作《杨墨》一文,旨在辟佛,但从杨墨说起。他指出 :“佛氏之初,如不爱身以济众生之说,固近乎墨。”“夫由杨墨之道,固未至于无君父也,由其说而推其害,直可以无君父。孟子固忧其祸之无终也。后佛学入,

1.用文言文写作文,该注意什么?

2.读钱穆《师友杂忆》札记(1)

3.汪中骈文 汪中代表作 汪中是一个怎样的人

4.完篇的解释

5.有趣的清朝民间故事有哪些

汪容甫2017高考_汪容甫先生行状

墨学·清代墨学·关于墨家的评论

康熙时著名学者韩菼,作《杨墨》一文,旨在辟佛,但从杨墨说起。他指出 :“佛氏之初,如不爱身以济众生之说,固近乎墨。”“夫由杨墨之道,固未至于无君父也,由其说而推其害,直可以无君父。孟子固忧其祸之无终也。后佛学入,直敢冒不讳,使大伦几涂地无余。”(《有怀堂文稿》卷二十二)韩菼第一个将墨学与佛学相联系。

乾隆时著名学者毕沅对墨学有重大贡献,是第一位为《墨子》全书作注者(详后),也是清代第一位为墨子作公开辩护的人。其《墨子注叙》说:“世之讥墨子,以其节葬、非儒说。墨者既以节葬为夏法,特非周制,儒者弗用之。非儒,则由墨氏弟子尊其师之过。其称孔子讳及诸毁词,是非翟之言也,案他篇亦称孔子,亦称仲尼,又以为孔子之言亦当而不可易,是翟未尝非孔。”肯定韩愈所谓儒墨之辩生于末学,非二师之道本然,墨子所谓“凡入国,必择务而从事焉”,“是亦通达经权,不可訾议”,《备城门》诸篇,“皆古兵家言,有实用焉”。还认为《墨子》书中少数为墨翟自著,多数是“门人小子记录所闻”。这些意见,都是比较公正的。

毕沅的朋友孙星衍,为《墨子注》作后叙,进一步论证墨家出于夏礼,节葬、节用,明鬼、兼爱皆大禹之遗教。“孔子生于周,故尊周礼,不用夏制。孟子亦周人而宗孔,故于墨非之,势则然也”。这样说,用意是提高墨家的地位。

有清一代,给墨学以最高评价的是汪中。汪氏有《墨子表征》,已佚,今存长篇叙文。其中提出:“墨之节葬,非乐,所以救衰世之弊,其意(与荀子)相反而相成也。若夫兼爱,特墨之一端。然其所谓兼者,欲国家慎其封守,而无虐其邻之人民畜产也。虽昔先王制为聘问吊恤之礼,以睦诸侯之邦交者,岂有异哉!彼且以兼爱教天下之为人子者,使以孝其亲,而谓之无父,斯已枉矣。……世莫不以其诬孔子,为墨子辜。虽然,自今日言之,孔子之尊,固生民以来所未有矣。自当日言之,则孔子鲁之大夫也,墨子宋之大夫也,其位相埒,其年又相近,其操术不同,而立言务以求胜,虽欲平情核实,其可得乎?是故墨子之诬孔子,犹孟子诬墨子也,归于不相为谋而已矣。吾读其书,惟以三年之丧为败男女之交,有悖于道。至其述尧舜,陈仁义,禁攻暴,止*用,感王者之不作,而哀生人之长勤,百世之下,如见其心焉。《诗》所谓 ‘凡民有丧,匍匐救之’之仁人也。其九流之中,惟儒足与之相抗,自余诸子,皆非其比。” (见《述学》)

汪氏此说惊世骇俗,引起卫道者的极大愤慨。同时人翁方纲作《书墨子》,指斥汪中“敢言孟子兼爱无父之说为诬墨子,此则名教之罪人”。翁氏竟主张革掉汪中的“生员衣领”,称之为“墨者汪中”(《复初堂文集》卷十五)。翁方纲本人也研究墨子,并参加了毕沅《墨子注》的校订工作,毕沅对墨子评价也不低,因为官大,翁方纲不敢冒犯,只好拿穷秀才汪中发火。

同时人张惠言,也是墨子的研究者,也大批墨子。他的《书〈墨子经说解〉后》说:“墨子之言,悖于理而逆于人心者,莫如非乐、非命、节葬,此三言者,偶识之士,可以立折,而孟子不及者,非墨之本也。墨之本在兼爱。而兼爱者,墨之所以自固而不可破。兼爱之言曰:爱人者人亦爱之,利人者人亦利之,仁君使天下聪明耳目,相为视听,股肱毕强,相为动宰,此其与圣人所以治天下者,复何以异?故凡墨氏之所以自托于尧禹者,兼爱也。尊天明鬼尚同节用者,其支流也。非命非乐节葬,激而不得不然者也。天下之人,唯惑其兼爱之说,故虽悖于理,不安于心,皆从而和之,不以为疑。孟子不攻其流而攻其本,不诛其说而诛其心,断然被之以无父之罪,而其说始无以自立。”(《茗柯文编》)他说自己注《墨子》是为了认识《孟子) 的伟大。

嘉庆、道光时期,争论仍在继续。俞正燮认为,孟子“谓兼爱即无父,是险义也。学者恶墨以绳自矫,不便私欲,为遁辞以避之。谓圣人有差等,按墨书言兼爱本之天与王者,天道王政岂有差等者? 《艺文志》云:蔽者为之,推兼爱之义,而不知别亲疏。非墨子所谓兼爱也。”(《癸巳存稿》卷十二《墨子兼爱》)俞氏还认为墨学是宋国君臣所授之学,本于夏禹。还称赞《庄子·天下》篇所说的:“墨子真天下之好也,才士也,……其为人太多,自为太少” 为“知言”,(《癸巳类稿》卷十四 《墨学论》)

同时人黄式三则继续辟墨:“此书出于孟子辟墨之后,其徒润饰而成之。《汉书·艺文志》于墨者取贵俭,兼爱、上贤、右鬼、上同,谓此其所长。唐韩愈《读墨子》取尚同、兼爱、尚贤、明鬼,而谓孔墨必相为用。宋姜氏弥明作《广原道》,言周衰,兼爱之道微,为我之道胜。兼爱之篇,前人有取之者。而汪容甫为毕氏校是书,遂谓孟子之斥兼爱为墨子之受诬则不可也。夫墨氏以泛爱兼利为急而短父母之丧,亲亲仁民不分次而亲亲之道不厚,以尚俭节用为务而薄其父母之葬,爱物亲亲不分次而亲亲之道尤薄,爱无差等固墨家之说之谬。” ( 《儆居集》卷二《为我兼爱说》)

同治、光绪年间,中国学者开始接触西方自然科学、逻辑学和政治学说,于是对《墨子》价值有了一些新的认识。

当代学者栾调甫曾指出:“道咸以降,西学东来,声光化电,皆为时务。学人征古,经传蔑如。墨子书多论光重几何之理,足以颉颃西学。……光宣之交,博爱之教,逻辑之学,大张于世。而孔门言语之科,不闻论辩之术。孟轲剧口之谈,亦多不坚可破之论。加以儒先克己慎修为教,更无舍身救世之概。惟墨子主兼爱则杀身以利天下,出言谈则持辩以立三表,事伟理园,足与相当,此其由微而得以大显于世者也。”(见栾调甫《二十年来之墨学》)这是很精辟的分析。

我国最早以西方自然科学来解释《墨子》的是近代著名科学家邹伯奇(1819—1869)的《学计一得》(1845年撰)。其中说:“西人天学……尽其伎俩不出墨子范围。《墨子·经上》云: ‘圆一中同长也’,即几何言圆面惟一心,圆界距心皆等之意。……又云:‘日中正南也’,又 《经下》 云: ‘景迎日’,又云:‘景之大小说在地’,亦即表度说测景之理。此《墨子》俱西洋数学也。西人精于制器,其所持以为巧者,数学之外有重学、视学。重学者,……其大旨亦见《墨子·经说下》,‘招负衡木’一段升重法也,‘两轮高’一段转重法也。视学者……其机要亦《墨子·经下》 ‘临鉴而立’、‘一小而易一大而正’ 数语及《经说下》 ‘景光’ 至 ‘远近临正鉴’ 二段足以赅之。至若泰西之奉上帝,佛氏之明因果,则尊天明鬼之旨,同源异流者耳。《墨子·经上》云: ‘此书旁行,正无非。’西国书皆旁行,亦祖其遗法。故谓西学源出墨子可也。”

十九世纪七十年代,陆续有这方面的著作问世。如陈澧《东塾读书记·诸子书》(1871年撰)、殷家俊《格术补笺》(1876年撰)、张自牧《瀛海论》(1876年撰)、《蠡测危言》(1879年刊)。稍后,有王仁俊《格致古微》(1896年撰)。冯涵初《光学述墨》等等。这些著作使墨学研究耳目为之一新,于是很快蔚为风气。

在这种情势之下,学界对墨子的整体评价遂大改观。清末著名学者俞樾说:“墨子则达于天人之理,熟于事物之情,又深察春秋战国百余年间时势之变,欲补弊扶偏,以复之于古。郑重其意,反复其言,以冀世主之一听。虽若有稍诡于正者,而实千古之有心人也。”认为“唐以来,韩昌黎外,无一人能知墨子者”。并指出:“近世西学中,光学重学,或言皆出于墨子,然则其备梯、备突、备穴诸法,或即泰西机器之权舆乎?今天下一大战国也,以孟子反本一言为主,而以墨子之书辅之,傥足以安内而攘外乎?”(《墨子诂序》,作于1895年)这可以说是新的“孔墨相用”论。

同时人孙诒让作《墨子间诂》(详后),其1893年所撰序文中对墨子多有维护,说墨子“身丁战国之初,感悕于犷 *** 侈之政,故其言谆复深切,务陈古以剀今,亦喜称道诗书,及孔子所不修百国春秋。惟于礼则右夏左周,欲变文而反之质,乐则竟屏绝之,此其与儒家四术六艺必不合者耳。至其接世,务为和同,而自处绝艰苦,持之太过,或流于偏激,而非儒尤为乖盭。然周季道术分裂,诸子舛驰。荀卿为齐鲁大师,而其书非十二子篇,于游、夏、孟子诸大贤,皆深相排笮。诛泗龂龂,儒家已然。墨儒异方,跬武千里,其相非宁足异乎?综览厥书,释其纰驳,甄其纯实,可取者盖十六七。其用心笃厚,勇于振世救敝,殆非韩吕诸子之伦比也。”该书所附《墨子传略序》中又说:墨子“劳身苦志,以振世之急。权略足以持危应变,而脱屣利禄,不以累其心。所学尤该综道艺,洞究象数之微。其于战国诸子,有吴起商君之才,而济以仁厚;节操似鲁连,而质实迹过之”。这是对墨子人格的高度赞扬。

十九世纪末,一些学者出使欧美日本,回国后著文谈及墨子,角度与众不同。如曾多次出任外交官的黎庶昌说:“今泰西各国,耶苏天主教盛行,尊天、明鬼、兼爱、尚同,其术确然本诸墨子,而立国百数千年不败。以此见天地之道之大,非执儒之一所能尽。昌黎韩愈谓孔墨相为用,孔必用墨墨必用孔,岂虚言哉!”(《拙尊园丛稿》卷四《读墨子》)这比独尊儒术者的眼界宽广多了。

王树枏说:“自孟子拒杨墨,其教不得行于中国,迤而远之,以至于海西诸邦,其教遂大昌。其为我也近乎杨,其尚同也近乎墨,其造器械尚机巧尤出于墨子,特通变之以尽其利而已。孟子谓无父君为禽兽,今其徒甚有以无父无君治其国者。吾故谓其流固未尝绝也。呜乎!天下之变多矣,吾不敢必杨墨之道之终并圣人而立,抑或久而变,变而复之于圣,亦未可知也。” ( 《陶庐百篇》卷一《跋〈墨子〉后》) 以“无君”治国,即实行民主共和制。

这个时期,也还有些思想保守的人仍然坚持孟子辟墨的立场,批评韩愈,批判墨子,如蒋彤《丹稜文钞》卷一《书墨子后》、《再书墨子后》就是其代表。胡思敬《退庐文集》卷一《读墨子》则专批尚同,说:“孟子辟兼爱而不及尚同,或以其言有合于天下定一之旨而未见其书与?其书如非乐、节葬、明鬼、非命诸篇词多鄙浅,不足以惑众,惟尚同之说,新奇可喜,暗与西制相合。吾意后世必有贪功喜事之人,缘饰其辞,径欲施之天下以毒吾民,因发其覆而黜之。”这是针对《尚同》中选举制和民约论的萌芽而发的。

戊戌变法失败以后,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派登上政治舞台,他们以更新颖的眼光来看待墨子。

觉佛在《墨翟之学说》一文中说:墨子是“我国社会学家第一伟人。”“墨氏之主义,专重人事,不尚天道,以为国家之兴,由于人智之开通与否,政治之改良与否。独夫民贼之亡国,非天亡之,人为不善亡之也。”“非命之说,其策人进取之心乎?”“亲士尚贤节用诸说,其治国之主脑乎?”“薄葬之说,其力除虚伪之风乎?”“观其言兼爱,则社会学家也。观其论政诸篇,则大政治家也。观其言明鬼天志诸篇,则宗教家兼教育家。其伟大之能力实不可思拟。”“作木鸢而能飞,造炮而能为守御之备,则机器之发明家,当推墨子第一人也。”“其力行也似仲尼,其不移不屈也似子舆,其知行合一也似王阳明,其以身布施也似释迦、基督。盖几几乎有神变不测之精神。”(《觉民》7期,1904年出版)文章号召效法墨子,努力实践,改革政治。

吴虞于1910年发表《辩孟子辟杨墨之非》,批评孟子辟杨墨是出于“门户之私见”,“而实未窥杨墨之说”。作者认为,“墨子之兼爱,即耶稣之博爱平等也,墨子之明鬼,即苏格拉底之信重鬼神也。墨之节用,即谙墀笛纽斯之削除情欲也。墨之修身,即柏拉图之智德同一也。墨之《大取》《小取》,即弥勒之名学也。墨之非攻,即俄皇弭兵之旨也。墨之以利为善,即达克之功利主义也”(《蜀报》4期)。全文主旨在于攻击“君主之专制”和“教主之专制”,“鼓舞言论思想自由之风潮”。吴氏在“五四”时期是著名的反孔斗士。

用文言文写作文,该注意什么?

汪中

《梅花》 

 孤馆寒梅发,春风款款来。

故园花落尽,江上一枝开。

《白门感旧》

秋来无处不销魂,箧里春衫半有痕。到眼云山随处好,伤心耆旧几人存。

扁舟夜雨时闻笛,落叶西风独掩门。十载江湖生白发,华年如水不堪论。

《别母》

细雨春灯夜欲分,白头闲坐话艰辛。

出门便是天涯路,明日思亲梦里人。

哀盐船文

(清〕汪中

乾隆三十五年十二月乙卯,仪征盐船火,坏船百有三十,焚及溺死者千有四百。是时盐纲皆直达,东自泰州,西极于汉阳,转运半天下焉。惟仪征绾其口,列樯蔽空,束江而立,望之隐若城廓。一夕并命,郁为枯腊,烈烈厄运,可不悲邪?

于时玄冥告成,万物休息,穷阴涸凝,寒威凛栗,黑眚拔来,阳光西匿。群饱方嬉,歌咢宴食,死气交缠,视面惟墨。夜漏始下,惊飙勃发,万窍怒号,地脉汤决,大声发于空廓,而水波山立。

于斯时也,有火作焉。摩木自生,星星如血。炎火一灼,百舫尽赤。青烟睒睒,熛若沃雪。蒸云气以为霞,炙阴崖而焦爇。始连檝以下碇,乃焚如以俱没。跳踯火中,明见毛发。痛謈田田,狂呼气竭。转侧张皇,生涂未绝。倏阳焰之腾高,鼓腥风而一吷。洎埃雾之重开,遂声销而形灭。齐千命于一瞬,指人世以长诀。发冤气之焄蒿,合游氛而障日。行当午而迷方,扬沙砾之嫖疾。衣缯败絮,墨查炭屑,浮江而下,至于海不绝。

亦有没者善游,操舟若神,死丧之威,从井有仁,旋入雷渊,并为波臣。又或择音无门,投身急濑,知蹈水之必濡,犹入险而思济。挟惊浪以雷奔,势若?而终坠;逃灼烂之须臾,乃同归乎死地。积哀怨于灵台,乘精爽而为厉。出寒流以浃辰,目睊睊而犹视。知天属之来抚,憖流血以盈眦;诉强死之悲心,口不言而以意。

若其焚剥支离,漫漶莫别,圜者如圈,破者如玦。积埃填窍,攦指失节。嗟狸首之残形,聚谁何而同穴。收然灰之一抔,辨焚馀之白骨。呼呜,哀哉!

且夫众生乘化,是云天常,妻孥环之,绝气寝床,以死卫上,用登明堂,离而不惩,祀为国殇。兹也无名,又非其命,天乎何辜,罹此冤横!游魂不归,居人心绝。麦饭壶浆,临江呜咽。日堕天昏,凄凄鬼语。守哭迍迍,心期冥遇。惟血嗣之相依,尚腾哀而属路。或举族之沈波,终狐祥而无主。悲夫!丛冢有坎,泰厉有祀,强饮强食,冯其气类。尚群游之乐,而无为妖祟!人逢其凶也邪?天降其酷也邪?夫何为而至于此极哉!

汪中(1745--1794)清代哲学家、文学家、史学家,与阮元、焦循同为“扬州学派” 的杰出代表。字容甫,江都(今属江苏扬州)人。乾隆四十二年(1777)为拔贡,后绝意仕进。遍读经史百家之书,卓然成家。能诗,工骈文,所作《哀盐船文》,为杭世骏所叹赏,因此文名大显。精于史学,曾博考先秦图书,研究古代学制兴废。著有《述学》、《广陵通典》、《容甫遗诗》等。

汪中生平

汪中出身孤苦,七岁丧父,家贫,无力求学,由寡母邹氏启蒙。十四岁入书店当学徒,才有博览经史百家书籍的机会,故扬州民间云“无书不读是汪中”。工骈文,27岁时作《哀盐船文》,为杭世骏所叹赏,评为“惊心动魄,一字千金”。清乾隆二十八年(1763年),以《射雁赋》应试,列扬州府第一名,补诸生。乾隆三十三年(1768年),乡试落第,遂不复应试,专心治学。汪中早年家贫,营养失调,又过于劳心劳力,以致于闻更鼓鸡犬声,心跳加速,夜不成寐。乾隆四十二年(1777年),举为拔贡生,历为太平知府沈业富、宁绍台道冯廷丞、安徽学政朱筠管书记。乾隆四十八年(1783年),在南京协助编纂《南巡盛典》。乾隆五十五年(1790年),应聘至镇江文宗阁检校《四库全书》,乾隆五十九年(1794年),扶病前往杭州文澜阁检校《四库全书》;是年冬,积劳成疾,卒于西湖葛岭园僧舍。

汪中文学创作

汪中私淑顾炎武,为经世致用之学。在哲学、史学、文学方面都有一定成就。所作骈文,在清代骈文中被誉为格调最高。刘台拱《遗诗题辞》评为:“钩贯经史,熔铸汉唐,宏丽渊雅,卓然自成一家。”他27岁时所作《哀盐船文》,对扬州江面某次渔船失火时,人声哀号、衣絮乱飞的惨状和大火前后的氛围作了形象的描述,对船民的不幸遭难表示深切的同情,描写生动,文笔高古,杭世骏评为“惊心动魄,一字千金”。抒情骈文善于“状难写之情,含不尽之意”(李详《汪容甫先生赞序》),如《经旧苑吊马守真文》,对明末名妓马湘兰寄以同情、悼念,以自己的困顿随人之痛,与马湘兰的沦落风尘之悲相共鸣,表现出一个具有正义感的士人对封建礼教的强烈愤慨;在《吊黄祖文》中,借古人祢衡“虽枉天年,竟获知己”的遭遇,写自己“飞辨骋辞,未闻心赏”的不平之叹,发出了“苟吾生得一遇兮,虽报以死而何辞”的强烈呼声;《狐父之盗颂》更是一篇愤世嫉俗之作,文中认为世俗所谓“盗”,是“悲心内激,直行无挠”的仁义之士,相比之下,当世许多人“孰如其仁”,汪氏甚至直呼“孰为盗者?我将托焉!”感情强烈充沛,语言明快锋利。其他象《黄鹤楼铭》、《汉上琴台之铭》、《先母邹孺人灵表》、《广陵对》、《自叙》等篇,无论叙事抒情,都能吸收魏晋六朝骈文之长,写得情致高远,意度雍容,而且用典属对,精当贴切。他的论辩文章显示出“于时流不轻许可”(江藩《汪中记》)的胆识,如《妇人无主答问》中驳方苞即其例。他的论学著作或阐明古书通例,如《释三九》;或纠弹理学谬误,如《大学平义》;或表章周秦诸子之学,如《墨子序》,对墨学推崇备至,认为墨学在当时为显学,墨子为救世之仁人,力辩孟子辟墨为过枉。又曾作《荀卿子通论》,以为“荀卿之学出于孔氏,而尤有功于诸经”,称“孔荀”而不称“孔孟”,以异于宋儒“道统”说。因其为墨子、荀子翻案,在当时曾被统治者视为“名教之罪人”。王引之《汪中行状》总评其文说:“陶冶汉魏,不沿欧、曾、王、苏之派,而取则于古,故卓然成一家言。”

著有《述学》 6卷。《广陵通典》10卷,《容甫遗诗》 6卷。近人古直选其若干骈文作注,名《汪容甫文笺》,有人民文学出版社本。

读钱穆《师友杂忆》札记(1)

一:经

诗先於词,文先於诗;散文先於骈文,经文先於史文。顺流而下,势如破竹;逆流而上,扞格局促。譬如今人学诗词古文,或多因爱宋词而起兴。然若来便学词,终致纤弱;病而学诗,亦常为女郎诗矣。茍不学文,其为诗亦不足大观。古今诗客如许多,大文家有几箇哉?经而史而集,文而诗而词,庶乎有序,浸于有得。

刘彦和(勰)云:“论说辞序,则《易》统其首;诏策章奏,则《书》发其源;赋颂歌赞,则《诗》立其本;铭诔箴祝,则《礼》总其端;纪传铭檄,则《春秋》为根。”高倡宗经,是矣。不读经,不足以成人;不宗经,不足以为文。今人学文,种种语法、辞典究之已甚,何以展卷读之,哂然不肖?盖文中无精神故也。义理、考据、词章,义理实为之根。义理何从来?从精神中来。精神何从来?从经典中来。一国民族之精神,实由一国经典所化毓。关关雎鸠,自然感兴;风乎舞雩,悀如浩叹,何必琐屑于字词语句焉?如是方为得之。傥如学英语般先观一厚册“语法大全”,奄然生厌,弃之可矣。

学文即须循道,为文不异为人。文心通乎人心,心动而後文成。先求动乎己之心,观古人何以;再求动乎人之心,看我文奚成。精神义理具足,别无他故,直是读经。详之,则经亦畧有缓急。《诗》《书》周文旧典,最称古雅,实国文一切总源,不可不读。虽囏,然业为诗文巅峯,勀此之後天下书文无难者。《礼记》明理,《左传》叙事,开後世理论史传之体。有极精醇者,宜深讽咏。《易》理甚深,然于为文似无大涉。然其《文言》《系辞》诸传,意深言妙,义文两胜,不可或阙。《论语》《孟子》,亦复平易而深。读之至易,知之已难,行之更难。然生为华人,当学华文,则不应不循中华之道。学其文,循其道,成其人。舍道求文,空空如其文亦不可得而成矣。文之与道,斯须莫离。若夫经,文之至合於道者耳。循道者必所务先,学文者则容或缓。是《仪礼》《周礼》《公羊》《谷梁》《尔雅》诸馀经,于为文关切稍小欤。

要之,至文至道,存乎圣经。学文不宗,空入宝林。法上得中,宜所究心。诸体渐具,道与日新。

二:史

《春秋》万世史源。周秦馀史,则《国语》闳婯,《国策》纵横,竝皆嘉文。汉以降二十五史,惟前四史辞事双胜,昔人允为必读。《史记》《汉书》《後汉书》《三国志》者是也,于为文也甚益。然则读经而下,此六史为所宜读者也。更求其略,则《史记》终当一览。

三:子

诸子百家,求道者恒所博览。然于为文,但取《庄子》《老子》足矣。《庄子》文味最丰。《老子》已窦騈偶消息。先散後騈,文章常理。盖先秦经子,两汉史论,浑朴之气,自然单行,初不知四六为何物。《左》《史》熟,古文足。学文至此,已具周汉气象。

四:集

1、散文

所谓騈散诗文之名,实皆昉於文人之文,经史固无之。盖三代无所谓文人也。学文但读经史,不失为高华大家;搦翰祇究唐宋,讵成其诗词钜椽。慕唐诗,法唐人,所成必逊於唐;好宋词,摹宋士,厥绩岂及乎宋。必溯亓源,法乎上,庶有得焉。故效太白而不知《文选》,趋稼轩而罕读《左》《史》,其求为李辛也梦耳,遑论越之。或虽诟幼安掉书袋,此则竝书袋亦无可掉矣。若夫口诵不逾韩柳,心惟止乎唐宋,璅璅焉亦甚下矣。宜其唐宋而下无有迈彼八家者欤。要言之:学散文,直法周汉而已矣。唐宋明清可与为友,不必以为师。(钱仲联于明清亦言有八大家:刘基、归有光、王世贞、顾炎武、姚鼐、张惠言、龚自珍、曾国藩)

2、骈文

周汉经史既习,文章根柢大具。然後可以顺流直下,任择所欲。楚辞汉赋,诗之支流而文之别源也。骈文所求藻缋之语词与夫偶俪之篇句,于焉略备。洎乎四声明而平仄分,词藻、句偶、音对三者立,骈文繇是告成。辞别于诗,赋别于文,骈文复别于散文。辞赋体狭,主于美文,重彰彩攡敶;骈文义广,兼施应用,擅对仗音韵。赋而兼骈,声龤素琯;骈而通赋,体奘黄钟。至於燕许(张说、蘇頲)大手笔,双媺兼宗,无复分别。

于文于诗,《楚辞》皆当读。学骈文,亦遥以汉赋为翰林辞海。若以大赋宂剧,则汉魏以来抒情小赋清雅易诵。虽有韵曰文,无韵曰笔,然魏晋已下骈赋合流,其别渐微,要皆异于散文者耳。略举其要,则曹子建之宏丽,陆士衡之清雅,徐庾之集大成,蘇张之大手笔,学者在所当读。唐末温李,竝称诗豓。其四六亦皆可观。赋由秦汉古赋至於六朝俳赋,至於唐之律赋,至於宋之文赋,日新日变。欧阳文忠公、吴履斋有述焉。清代俪语号称中兴,有骈文八大家(袁枚、邵齐焘、刘星炜、吴锡麒、曾燠、洪亮吉、孙星衍、孔广森)名焉。求亓至者,则别有汪容甫(中)者在。《述学》六卷,媄不胜收。人以为清骈第一。兹举《汉上琴台之铭并序》一篇,聊哜鼎臠:

自汉阳北出二里,有邱焉。其广十亩,东临大别,左界汉水,石堤亘其前,月湖周其外。方志以为伯牙琴台,锺期听之,盖在此云。居人筑馆其上,名之曰琴台。通津直道,来止近郊,层轩累榭,迥出尘表。土多平旷,林木翳然,水至清浅,可以眺望,可以泳游。无寻幽涉远之势,靡登高临深之惧,懿彼一丘,实具二美。桃华渌水,秋月春风,都人冶游,曾无暇日。夫以夔襄之技,温雪之交,一挥五弦,爰擅千古。深山穷谷之中,广厦细旃之上,灵踪所寄,奚事刻舟,胜地写心,谅符玄赏。余少好雅琴,粗谙操缦,自奉简书,久忘在御。弭节夏口,假馆汉皋,岘首同感,桑下是恋。於以濯足沧浪,息隂乔木,听渔父之鼓枻,思游女之解佩。亦足以高谢尘缘,希风往哲,何必抚弦动曲,乃移我情。铭曰:

宛彼崇邱,於汉之隂。二子来游,爰迄於今。广川人静,孤馆天沈。微风永夜,虚籁生林。泠泠水际,时泛遗音。三叹应节,如赏彼心。朱弦已绝,空桑谁抚。海忆乘舟,巖思避雨。邈矣高台,岿然旧楚。譬操南音,尚怀吾土。白云罢歌,湘灵停鼓。流水高山,相望终古。

3、诗

诗源三百,韵寄四言。气象高古,思致无邪。世变汾沄,言辞枝蔓。五七代出,大雅云绝。三百而後,汉晋以来,四言正宗不绝如缕。曹孟德之悲壮,嵇叔夜之峻洁,阮嗣宗之遥深,陶元亮之天然,异彩纷呈。尤其靖节先生摆落俗尘,兴味天成,直追风雅,堪称绝响:

霭霭停云,濛濛时雨。八表同昏,平路伊阻。静寄东轩,春醪独抚。良朋悠邈,搔首延伫。

揆诸柳依雪霏之景,死生契阔之情,何稍愧耶?奈何绝响既没,天钧日歇。至今学者,罕及四言。表圣《诗品》二十四篇韵文,变风异调,馀音嬝嬝。欥追风雅,聊为知音者道。

汉虽有乐府,而五言实成于《十九首》。一字千金,起步绝高。“人生天地间,忽如远行客”,“四顾何茫茫,东风摇百草”。无端浩叹,扑面悲风。泪盈于胸,欲哭无目。如是等诗,无所谓字眼警句,俪偶四声,直是诗心感动人心。人心发而为诗,诗心跃而感人,人心不变,千载同感。嵇峻阮邃,曹丽陶穆,莫不皆然。盖太初之民,混沌无分善恶;太始之歌,苍茫不知律吕。夷而替之,乃知礼义;等而下之,乃辨字句。礼乐作而生民阂,警句成而浑体裂。後之人津津于一字之奇,一句之工,未知诗已死矣,犹啧啧于断肢之鲜。不亦谬乎?人不可器,诗不可技。勿令人谓此诗实只一句。若夫陶靖节诗,浑然全篇,泳之忘俗。令摘其句,茫无措手。然陶以下,天然既减,人工日增,有句无篇,所在多有。虽谢康乐、颜延年,无逌避之。此後所谓名家,不过句警不忘篇浑者耳。谢玄晖、庾兰成,名擅六朝。李杜王韩,声绝皇唐。摩诘清澹一派,复有孟(浩然)、韦(应物)、柳(子厚)。退之险涩一派,复有孟(东野)、贾(阆仙)、李(长吉)。玉溪直法子美,飞卿豓词竝丽。其馀白乐天、刘文房各自名家。

唐诗入宋,由情致而转理趣。东坡肖李,天姿绝逸;山谷法杜,开派江西。其馀名家夥颐,不暇赘述。余独于南北两宋寇莱公、姜白石特觉风味,直饶唐韵丰神。寇如“萧萧远树疏林外,一半秋山带夕阳”之怅望,姜若“君若到时秋已半,西风门巷柳萧萧”之喟叹,迷影幽韵,俙然耳目。皆其所善之绝句佳作。盖诗粹于文,绝凝于律,尺幅千里,最见难工。诗所以为文学之最高形式,即在於以最简之辞达至丰之意。故诗以绝句最难,词以小令最难。学诗从五古五律入手,至於七言律绝,参以乐府七古;倚声自慢拍长调涉津,至於单调小令,博以涩调险韵。

汪中骈文 汪中代表作 汪中是一个怎样的人

《八十忆双亲》记述的是钱穆先生的“生平来历”,记录的多是家族父母故事。《师友杂忆》则是讲述“生平经历”。两是皆自传性质。能自传者,必须有可以讲述的道德功业,方不为人所讥笑,否则即自视甚高。钱穆先生也谦虚说自己虽然自幼志学,但是老无所成,妄有自述,岂不腼颜。但是自己是有一份责任的,那就是生平遇到的不断鼓励提携我的师友往事,忘不了,现在都年龄大了,相继去世,再不加追述,他们的姓名恐怕都湮没了,而作为自己生命的重要部分也缺失不明,这就太可惜了。

钱先生写此书是已经八十多岁,当时患有眼疾,两眼看不见字,是很不容易的,前后用了五年时间写完。因为有些事情久远,很有记不清了,但有一些至老不忘,既然到老不忘,说明什么呢?“可确证其为余生命中之重要部分”,所以叙事的时候务求真实,因为这也算是自己对生命之自惜。即使一鳞半爪,在钱先生也是弥自珍重。

为了不浪费纸张,不浪费读者时间,所以用半文言写出,力求简洁,但是却很有韵味。

1. 终生关注的问题,一生从事学问的启发

东西文化孰得孰失,孰优孰劣,此一问题围困住近一百年来之全中国人,余之一生亦被困在此一问题内。而年方十龄,伯圭师即耳提面令,揭示此一问题,如巨雷轰顶,使余全心震撼。从此七十四年来,脑中所疑,心中所计,全属此一问题。余之用心,亦全在此一问题上。余之毕生从事学问,实皆伯圭师此一番话有以启之。(46)

2. 民族观念的启蒙

伯圭师随又告余,汝知今天我们的皇帝不是中国人吗。余骤闻,大惊讶,云不知。归,询之先父。先父云,师言是也。今天我们的皇帝是满洲人,我们则是汉人,你看街上店铺有满汉云云字样,即指此。余自幼即抱民族观念,同情革命民主,亦由伯圭师启之。(46)

3. 作文《蚌鹤相争》如老吏断狱,得跳级

一日,出题曰鹬蚌相争。作文课常在周末星期六土曜日之下午。星期一月曜日之晨,余初入校门,即见余上星期六所为文已贴教室外墙上,诸同学围观。余文约得四百字,师评云:此故事本在战国时,苏代以此讽喻东方诸国。惟教科书中未言明出处。今该生即能以战国事作比,可谓妙得题旨。又篇末余结语云:若鹬不啄蚌,蚌亦不钳鹬。故罪在鹬,而不在蚌。倩朔师评云:结语尤如老吏断狱。余因此文遂得升一级上课。(47)

4. 从头到尾读完的第一部史书《太平天国野史》

倩朔师并奖余太平天国野史一部两册,乃当时春冰室主人所撰。余生平爱读史书,竟体自首至尾通读者,此书其首也。(47)

5. 《劝学篇》:未入大学而有志苦学,受此书影响为大

华山师赏余一书,书名修学篇,上海广智书局出版,乃蒋方震百里译日本人著作。书中网罗西欧英法诸邦不经学校自修苦学而卒为名学者数十人,一一记述其苦学之情况。余自中学毕业后,未入大学,而有志苦学不倦,则受此书之影响为大。余知慕蒋百里其人,亦始此。(47)

6. 中年后,治学喜史地,由顾师导其源

自余升入高级班,国文老师转为由无锡县城聘来之顾师子重。顾师学通新旧,尤得学生推敬。师又精历史舆地之学,在讲堂上喜讲三国两晋,于桓温王猛常娓娓道之,使听者想见其为人。师之舆地学兼通中外,时发精辟之论。时上海有童世亨以地理学大师名,同学谓顾师之地理学尤过之。余中年后,治学喜史地,盖由顾师导其源。

7. 读水浒,不能遗漏金圣叹批语

顾师问:汝能读《水浒》否。余答能。顾师随问《水浒传》中数事,余皆应对无滞。师言:汝读《水浒》,只看大字,不看小字,故所知仅如此。余闻言大惊,何以先生能知余之隐私。自此返而重读,自首迄尾一字不敢遗。乃知小字皆金圣叹批语,细读不忍释手。一遍又一遍,全书反覆几六七过,竟体烂熟。此后读其他小说,皆谓远逊,不再读。余自幼喜读小说之积习,自此霍然除去。遂改看翻译本西洋小说。首得《天方夜谭》,次及林琴南所译,皆自顾师一语发之。

8. 正式知有学问之始

一日,某同学问,钱某近作一文,开首即用呜呼二字,而师倍加称赏,何也。顾师言:汝何善忘,欧阳修《新五代史》诸序论,不皆以呜呼二字开始乎。诸同学因向余揶揄言,汝作文乃能学欧阳修。顾师庄语曰:汝等莫轻作戏谑,此生他日有进,当能学韩愈。余骤闻震撼,自此遂心存韩愈其人。入中学后,一意诵韩集。余之正式知有学问,自顾师此一语始。(49)

9. 诵古文,尤爱清代如洪亮吉、汪容甫等诸小篇,皆植根于此

余入高三时,暑假紫翔师返镇,就其宅开一暑期讲习班,专教果育高级班。授中国各体古文,起自《尚书》,下迄晚清曾国藩,经史子集,无所不包。皆取各时代名作,一时代不过数人,每一人只限一篇。全一暑期,约得三十篇上下。犹忆授《史记》孟子荀卿列传后,令诸生课外作读后一文。余所作深获紫翔师赞赏。

是夏暑氛甚炽,紫翔师忽得眼疾,架深蓝色眼镜,在讲堂侧一空室中,连三方桌拼成一长桌,紫翔师一手持一长黄烟管,一手摸此长桌边绕行。逮上课,乃转来讲堂。所讲课文殆半出记诵。余最爱听魏晋南北朝诸小篇,如王粲《登楼赋》,鲍照《芜城赋》,江淹《别赋》,及邱迟《与陈伯之书》等篇。此后余诵古文,不分骈散,尤爱清代如洪亮吉汪容甫等诸小篇,皆植根于此。(50)

民初余在乡村小学教书,益念及当年紫翔师暑期讲习班所授,几若为中国文学史中所谓古文学一部分示例,较之姚选《古文辞类纂》,曾选《经史百家杂钞》,及《古文四象》等书,皆别辟蹊径,别出心裁,并有超象外得环中之深义。余曾有意模仿,作《中国历代古今文钞》一编,写有篇目。其时紫翔师尚在苏州,余曾有书请益,紫翔师亦曾作复。惜今其稿无存,而紫翔师所指示亦已忘之。(51)

紫翔师于韩愈文,独选《伯夷颂》一短篇。余后来精读韩文,于此篇更深有体会,受益匪浅。其后所学有进,乃逐渐领悟到当年紫翔师所授,虽若仅选几篇文章而止,而即就其所选,亦可进窥其所学所志之所在矣。(50)

10.每治学问,喜从其历史演变上着眼,而寻究其渊源宗旨所在

使余尤难忘者,紫翔师又选授南宋朱子之《大学章句·序》,及明代王阳明之《拔本塞源之论》。此后始知《拔本塞源之论》,乃阳明《答顾东桥书》之后幅,入阳明《传习录》中卷。余此后由治文学转入理学,极少存文学与理学之门户分别。治王学乃特从《拔本塞源之论》得有领悟。又其后乃知阳明《拔本塞源之论》,亦从朱子《大学章句·序》转来,则已在余之晚境矣。  此后余每治一项学问,每喜从其历史演变上着眼,而寻究其渊源宗旨所在,则亦从紫翔师此一暑期讲习班上所获入也。(51)

11.人才原于风俗,而风俗可起于一己之心向。

紫翔师最后所选授者,为曾涤生之《原才篇》。开首即云:风俗之厚薄奚自乎,自乎一二人之心之所向而已。余至晚年始深知人才原于风俗,而风俗可起于一己之心向。则亦皆是紫翔师在余童年之启迪,有以发之也。(51)

12. 始读及梁启超之文

余与先兄同入果育学校,班次本有三年之隔,及余两度蹿等升级,与先兄仅隔一年。清光绪末年,先兄在四年班,余在三年班。是年有常州府中学堂创始,果育四年级同学八名全体报名应考,伯圭师倩朔师亦命余附随报名,同往应试。归后旬日,得无锡县署寄来果育录取生名单,高四全班八同学皆录取,惟余一人名不预。是夜,余拥被大哭。翌日,学校课毕即返,取架上先兄所购书逐册埋头苦读,志欲倍加勤奋,期有以雪此耻。一书忘其名,皆选现代名家作品,始读及梁启超之文。(52)

完篇的解释

汪中早年丧父,由寡母抚养长大,所以尽管他为人自负狂傲但非常孝顺母亲。他遍读经史百家之书,自成一派,尤其是他的骈文傲视群雄。  汪中骈文 所作骈文,在清代骈文中被誉为格调最高。刘台拱《遗诗题辞》评为:钩贯经史,熔铸汉唐,宏丽渊雅,卓然自成一家。  抒情骈文善于状难写之情,含不尽之意(李详《汪容甫先生赞序》)。  无论叙事抒情,都能吸收魏晋六朝骈文之长,写得情致高远,意度雍容,而且用典属对,精当贴切。他的论辩文章显示出于时流不轻许可(江藩《汪中记》)的胆识。  王引之《汪中行状》总评其文说:陶冶汉魏,不沿欧、曾、王、苏之派,而取则于古,故卓然成一家言。  汪中代表作 著有《述学》 6卷。《广陵通典》10卷,《容甫遗诗》 6卷。近人古直选其若干骈文作注,名《汪容甫文笺》,有人民文学出版社本。  汪中是一个怎样的人 汪中是清嘉乾年间有名的文人和学者,扬州人,幼年丧父。母亲带着他们姐弟三人,求告无门,苦苦挣扎。他少年帮书店卖书,酷爱读书,经过刻苦自修,诗文自成一格。汪中为人,对朋友无私帮助,对母亲至孝,但以才华自负,睥睨当世文人,好骂也善骂,是清代考据文人中少见的至情至性的人物。  汪中虽然自负,学术上的知己却不少。余尝冬夜与晋蕃饮容甫斋阁,快论至三鼓。雪深二尺许,容甫酣卧榻上,睨曰:他人不易有也。不二十年,超宗、容甫、晋蕃先后没世,回思若旦夕事,悲哉!

有趣的清朝民间故事有哪些

完篇的解释

(1).完美的诗文。 明 谢榛 《四溟诗话》卷三:“观子直写胸中所蕴,由乎气胜,专效背水阵之法,久而虽熟,未必皆完篇也。” 明 谢榛 《四溟诗话》卷三:“凡作诗先得警句,以为发兴之端,全章之主,格由主定,意从客生。若主客同调,方谓之完篇。” (2).完整的篇章。 清 包世臣 《与扬季子论文书》:“ 世臣 从前纂 汪容甫 遗集,曾授未成互异之稿,足为完篇,笔势一如 容甫 。” (3).完 成全 篇。 叶圣陶 《倪焕之》一:“他感觉烦闷的 生活 完全过去了,眼前闷坐在小舱里,行那逆风的水程,就是完篇的结笔。”

词语分解

完的解释 完 á 全:完备。完全。完整。完善。完好。完璧归赵。覆巢无完卵。 尽,无:用完了。煤烧完了。 做成,了结:完毕。完成。完结。 交纳:完粮。完税。 姓。 部首 :宀; 篇的解释 篇 ā 首尾完成的 文章 或诗词:篇章。诗篇。篇目。篇什(?)(《诗经》中的“雅”和“颂”以十篇为一“什”,所以诗章亦称“篇什”)。 篇幅 。长篇大论。 千篇一律 。 量词,指文章、纸张、书页:一篇论文。 笔画

有趣的清朝民间故事:

纪晓岚“走后门”

有一天,担任直隶省的主考官突然登临纪府。一阵寒暄过后,主考官便试探着向纪晓岚问道:“不知府上今年有没有应试的士子?”那主考官一边说着,一边用神秘的眼神直勾勾地瞅着纪晓岚。其实用不着主考官的暗示,纪晓岚也早就明自主考官的用心了。只见纪晓岚这时面露羞色,非常遗憾地慨叹:“有倒是有,就是不争气,连写‘也’字都不会挑勾!”主考官听了会意地点了点头,又闲谈了一阵就告辞了。

主考官刚走,纪晓岚立刻修书一封,告诉家里的人,凡今年赶考的,写“也”字一律不要挑勾。大比揭晓后,纪家子弟,果然有不少高中的。好一个“也”字不挑勾!

纪晓岚智解“老头子”释危难

纪晓岚是《四库全书》的总编,经常为此书的编写抗严寒、冒酷暑。有一年夏天的一个中午,纪晓岚在文津阁编书时,因天气太热,只得脱去上衣,赤膊袒胸上阵。这时乾隆皇帝突然驾到,纪晓岚因脱得太光,想穿衣已来不及了,便急中生智,钻到书桌底下藏起来。不料他的举动早被乾隆帝发现,乾隆平时也爱开开玩笑,见此情景,就故意捉弄纪晓岚。他向众臣摆摆手,示意别说话,自己悠然自得地坐在书桌边看起书来。这可苦了桌下的纪晓岚,时间一久,已是汗如雨下,呼吸困难。

纪晓岚听到馆内寂静无声,便从桌下探出头来向众人问道:“喂,刚来的那个老头子走了没有?”话刚出口,转眼往上一瞅,天啦!只见乾隆帝端坐在桌旁,吓得他赶忙又把身子抽了回去。乾隆闻听此言,把书掷于案上,面露愠色地说:“纪爱卿,休得无礼,快出来讲话。”“臣衣冠不整,不敢见驾。”纪晓岚在桌下回答。“别的朕可赦你无罪,单单要你说明为何称朕为‘老头子’?有因则生,无因则死。”众人一听这话,都为纪晓岚捏着一把汗。

纪晓岚急忙从座下爬出来,接过递来的外衣穿上,然后跪地奏道:“万岁,‘老头子’三字实属臣对您的尊称,并无丝毫无礼之处。万岁您想,世人都称圣上为‘万岁’,这岂不是‘老’吗?圣上为万人之首”,这岂不是‘头’吗?圣上是天子,这不就是‘子’吗?这三字除了圣上,别人无一能亨用啊!”众大臣听了这番解释,都长嘘了一口气,无不暗暗赞叹,乾隆听罢这通解释,怒容顿消,捻须含笑,高声说道,“纪爱卿,真乃淳于髡转世,朕赦你无罪。”

康熙钓鳖

俗话说:言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这就是指日常生活中人们说话不当心,犯了别人的忌讳,或触及痛处,往往会造成隔阂与成见。康熙皇帝有一次碰到这种情况,所取的态度却别开生面。

康熙暮年,牙齿尽脱。有一天,他同皇后带了嫔妃们在御池钓鱼取乐。

偶然举杆,钓起一只甲鱼,旋又脱钩掉下。一妃子说:“王八逃走了!”皇后在旁边无意地说:“看光景是没有门牙了,衔不住钩子。”那妃子斜视康熙笑而不止。康熙明白,皇后是说漏了嘴,可以原谅。至于那妃子的取笑,他感到很气愤,遂贬她不得在身边侍奉。

阮元误认石头为宝物

阮元是清代有名的金石学家、考古学家,汪容甫是一位狂放的学者。有一天,汪容甫决定捉弄一下考古学家。

汪容甫听说阮元正在编著《金石志》,搜集各种金石文物,于是他带了一块石头给他,那石头古色斑斓,细辨之下,隐约似有字迹,篆法奇古。阮元问:“此物何处得来?”汪容甫道:“此即您所要购买的那类石器啊!虽有点残缺,价值还超过千金,我竭数月之力,才得到这一块。”阮元把玩再三,说,“对!对!”便拿出千金给汪容甫,把这块宝石收藏起来。

不久,《金石志》刊印出来。汪又问阮:“我上次代您搜集的那块石器好吗?”阮答:“好!好!”汪容甫笑了起来,说:“我再为您去找找。”于是拉着阮元来到了一条河畔的一家小茶楼上。汪指着临河的乱石给阮元看,并说:“请公过目,这些比过去的那件如何?”阮元大惊:“为什么戏弄我?”汪容甫却道:“偶然博得金石家一笑,又何必动怒?”

阮元可是哑巴吃黄连了,不但不敢声张,而且另外掏腰包,嘱咐汪容甫千万不要泄漏这一秘密,生怕传出去有损自己的声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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